魂·唐

无脑喷子魔愣人小团体主义通通远离我。

9:00【花吐症】落羽天使

【白安七夕9h 】


【抱歉,来迟了!!!!!!】

  【原谅我文笔不好,原谅我不懂写刀。】

  【感觉我除了是在拆CP之外 ,还是拆CP 】

  正文,启下。

  

  

  

  

         一

  六月纷扬落下的雨,连成线,织作帘幕,模糊着世界。

  雨势过大,花海寻梦上的花凋凋残残,各种色调的花瓣铺了一地,在不可抵抗的命运前,花用自己的芳华守护温暖大地。

  时值正午,安德鲁正在树屋中,靠着积尘的书架睡得正酣,窗外雨声根本吵不醒熟睡的占卜师。

  安德鲁的衣服很是保暖,让他无惧于裹挟着雨点的风的凉,在梦中安心与一位月白蓝发少年弈棋。

  也就无意中任由雨淋湿了窗棂,从未关紧的窗飘进屋内,放纵地翻乱了随地摆放的书。湿了的书页,糊了清析的字,像极了一页一页,未干的泪痕。

  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从花海寻梦走向占卜树屋。墨蓝的伞挡不住雨的侵蚀,少年的月白泛蓝发沾上了雨滴,发梢直接湿漉漉,靴子也灌进了水,不消说,翅膀肯定没躲过这一劫,湿重地吊在少年背后。

  风饱裹水滴,亲吻少年的脸。爱德文理了理湿润的刘海,稍许凌乱,让爱德文俊美的脸几分失真,让人误以为自己眼花,未从梦中清醒,便一头撞见了天使。

  雨是凉的,风是凉的,就连身子也是毫无暖意。可爱德文并没有感到丝毫寒意,或者说,他也没有感受寒冷的能力与可能。

  爱德文先前为了保护挚友黛薇薇而献祭自己,后以莱尔的身份来到拉贝尔,并在友人的帮助下成功回归。

  当然这已是后话了。

  好不容易来到树屋门前,爱德文收起雨伞,抬起手要敲门,才发现自己的手袖、护腕湿了大半,拧一把还会有水成线状流下。

  爱德文微微发出一声叹息,一声响指,一簇高纯度蓝色火焰在指尖缠绕跳跃,小小的,却有炽热的温度。点点焰火自蓝色火苗分离着,像电影里的魔法少女变身自带的魔法星团般,以爱德文为中心不紧不慢从头顶环绕至脚腕,高效地烘干头发及衣物,白色的水蒸汽快速升腾,一会又被不小的风吹散,就令爱德文联想到似水流年

,往事如烟。

  点点焰火转几个周身后又自动汇聚于指尖,无声熄灭,不容犹豫。

  爱德文敲了一下门,门却自动向后微微退开一个角度——爱德文猛然醒悟,门竟是虚掩的。推开门,关上门,伞倚于门后。一眼映入眼帘的,是被吹得满屋凌乱的纸页,随地摊开有不小一部分被淋湿的书,不远处未关的、不时摇摆的窗页,雨从那里泼进,水漫湿了树屋内的一部分,在凸凹不平处积起了一个个小泊。

  当然,爱德文不会忽略靠在书架旁“风雨不动安如山”的某占卜师,看样子睡得够熟。

  窗不消一会儿便被关实,地上的积水也消失无踪,屋内一切都回到了下雨前的整洁——相对之下的整洁。

  爱德文拿起一本被烘干的书,翻开,无可避免皱起的书页让他脸色微沉,安德鲁醒来过后不得心疼死。

  书被放下,一个转身,慢慢跪下,爱德文已经在熟睡的安德鲁前俯下身子。墨蓝的帽兜自然遮住了安德鲁的触角,阴影投在了安德鲁大半张脸,却掩不去他仍淡淡泛乌青的眼圈。

  安德鲁最近几天都在连日连夜通宵钻研魔法,怕是连饭都没吃,不,准确点说应当是连水都没沾过几滴,估计爱德文和黛薇薇送的饭都是放到发酸然后被扔进垃圾桶了。仔细看,在泄出帽兜两侧的细碎栗发的衬托下,安德鲁的脸更显小了,他的身子罩在宽大的衣服之下,可光是露出的骨节分明,没什么肉的手就已让爱德文面露复杂微妙之神情。

  看来以后要更用心地照顾安德鲁了。爱德文在心里叹息。

  爱德文看着他,静静地,约几分钟光景。小小的人儿睡得还是很香,有那么一瞬间,爱德文看见安德鲁嘴角向上勾了勾,又恢复了平常的神色。可这一细节被刻进了爱德文的眸中,那么明显。

  那是……笑?爱德文有那么一刹的失神。做梦?究竟是梦到什么会这么开心……?明明平时他都…………………

  爱德文在心里疑惑,安德鲁自是不能知晓。只是爱德文突然很想摸一下安德鲁罩着兜的头,轻捏一下对方白皙的脸,哪怕现实手感可能并不如想像的好。

  爱德文真的伸出了手,缓慢地,像似接近一只渴望已久却血统尊贵不容玷污的小兽。心愈发跳得紧,自己这具人偶身体似乎是一具容纳心跳的空壳,只听得咚咚咚……

  在与对方的脸迎在毫尺处,纤长的手指却是一顿,颤着,欲前不前,欲退不退,手指微微的几张几合,最后爱德文还是颤抖着,将手慢慢收回,置于自己胸前,好像抓住了什么又没抓住什么。

  

  爱德文跪在那儿大概几十秒,好似等待什么,一副怅然若失的神色,而在期间,爱德文感到有一股微妙的情绪在生长侵袭,一缕含着凉意的花香从他空壳般的身体生发,攀援而上,胸口微微一闷。爱德文吸了口气,没放心上。

  他终是起身离去。

  路过桌前那印着桃花的小花瓶,爱德文想起此行目的——哦,对了,是为了找安德鲁一个月前跟他提到的一种花,仅在六月开花,很是稀有。它的照片,安德鲁给他看过,很是漂亮,他记住了,至于名字,忘了。

  他在花海寻梦细细找了三天,功夫不负有心人,终是被他找到了,仅一朵。可惜那时突逢大雨,他记得他匆匆塞进衣兜后,便赶往安德鲁家,此时怕是败了吧……

  恰恰相反,爱德文将花拿出时,花还开得蛮灿。爱德文在花瓶中放点水,将花插入。爱德文注意到这花瓶正是黛薇薇小时候送给安德鲁的,没想到安德鲁竟保管到现在。

  

  

  爱德文走时咳了一声,咳出了一个轻小的东西,但爱德文没注意,大概是痰,爱德文没有看只是踩上了一脚。

  

  

  

  当安德鲁醒来时,环顾四周,第一个反应是有人来过。

  窗外雨仍不休。

  安德鲁确认没出什么事后,放心了,对方无恶意。但是谁呢?

  安德鲁想着目光落在花瓶的那朵花上,眼眸微微睁大,他认得这花,在古籍上读过,上面记载着每一个被赠予此花的人,都意味着——这种花的花语名为被爱的幸福。

  安德鲁记得他只跟爱德文提过这个。

  会是你吗?……

  安德鲁看向门口,在通往门口的道上,有一瓣蓝色妖姬幼花的小花瓣,似乎被踩了一脚,颜色很淡。

  二

  爱德文说不清自己对安德鲁的感情,他只知道安德鲁一定要幸福,安德鲁想要的,只要不触犯基本原则,爱德文一定竭力做到——哪怕万劫不复。

  他记得他无意中撞见过安德鲁两次对别人笑。一次是某只梅特,一次是黛薇薇。

  对某梅特时,安德鲁只是不自觉上扬了嘴角,停留了两秒。可爱德文看得那么清楚,他就是在笑。

  虽然只有两秒。

  而另一次,是在他从恶德回归后无意撞见的。那时他就在树与灌木丛后,蔌蔌阴影刚好藏匿他的身影。

  他永远忘不了那画面,于是今夜在梦里又将它重温。

  

  漱漱树叶兜住金色的夕晖,使其碎成一地希冀,辉色的星星点点的落在二人的发上,风微刁,撩起他们的发梢,衣摆飘动,映得二人的笑格外真切。少女水晶透紫的眸有星光般的灿漫希冀,银铃般的笑不断在空气冒泡,而少年手持水晶球,上扬嘴角的温柔那么明显,在似有水汽氤氲的紫瞳中清晰地映出对面金发少女的模样。瞳中分明还有一抺无可奈何的……宠溺?

  是的,他们眼中只有彼此。

  而自己呢?

  真幻交替,友人的笑还在耳边,四周树影却伴着愈渐扩大的笑声模糊,一个紫发的人出现在眼前,那人身后雨昙秘境的场景渐为真实,与四周树影融合拼接,模糊了边际,使整个场景异常怪异。

  友人的笑声似乎已经停歇,可某只梅特的声音却又响起,异常真切:“小心点哦,毕竟本质上只是人偶躯壳而已,要是损坏了……小伤口还能自动恢复,大伤口嘛……嘶……麻烦呢。”

  爱德文讨厌他说话的腔调,让人十分不适,但还是回答:“我会的。你口中的大伤口的标准是什么?”

  “比如,某部位被捅上一刀,少块肉什么的……很难修复呢,就比如我”某梅特拉起衣袖,让爱德文看他的手。乍一看没什么,仔细看会发现手腕处有一圈缝合修复痕迹,有色差。

  “这是?”爱德文自然发问。

  “来到拉贝尔大陆后,一次处理私人事情时手掌丢了”某梅特顿了一下,又道:“准确点,是遇到小吃货后。”爱德文自然不会管别人那档子事,便只是淡淡应了一声。

  “毕竟不比真实的躯壳,味觉,疼觉,嗅觉等等都会比常人弱感,有些感知是根本感受不到……呵呵呵呵呵呵”梅特没心没肺地笑。

  爱德文低头看着自己的手,是的,现在自己只是一个人偶而已。

  一个没人要,随时会被拋弃的人偶。

  爱德文振翅而起,翼带动的气流卷起了地上的枯叶,沙沙作响。

  他逃了,却不知为何而逃。

  他逃了很久,风瑟瑟割在他脸上,四周场景不断像贝壳般剥落,又重塑。

  等他停下来时,他累得低下身子大口喘气,一抬头,是穿着新郎装的安德鲁牵着一身婚纱的黛薇薇。

  他们走进了婚姻的殿堂,大声宣誓着爱情的承诺,在那里,爱德文亲眼见证安德鲁为黛薇薇戴上了戒指。

  爱德文顾不得这婚礼的盛大与热闹,他很想吼出来,但他不能,他只是使劲鼓掌,把手都拍红了,一点也不疼。

  既然这是安德鲁想要的幸福,那好,成全他。爱德文突感喉咙紧涩得要命,于是他一把拿起一旁的酒就开始灌,却不想呛到了自己。

  他猛烈地咳嗽。

  

  

  他是咳醒的。

  一片一片蓝色娇姬花瓣尽数倾泄到干净的地板上,很快积成一堆,像极了填好的坟墓。

  夜过半,大雨仍倾盆地下,不知此夜花又落多少。风撺掇着雨拍打着门窗,一下一下,如叩击心房。枝状的闪电啪地辟下,刺破黑沉夜幕,将屋内外映得霎时如覆霜雪,雷在耳边炸开。

  可爱德文顾不得太多,他只是咳着,无可奈何又无法挣扎地吐着,一只手紧紧揪着洁白的被单,要扯破了。

  那一瓣瓣的蓝色娇姬直到将床包围才罢休,爱德文又自顾恹恹睡去,像死去的人儿在灵床等待自己的埋葬,最后如落红般尽化春泥,只为护那花。


     三

  有孩子在美仙秀走失了。

  走失的孩子幸运地遇上了爱德文与安德鲁。

  在好不容易将走失的孩子送回家后,爱德文注意到一直盯着他的安德鲁。

  “怎么了吗?安安……德鲁?”

  ……

  晚,爱德文躺在床上辗转难安,气管充塞了密密的骚痒感,一缕寒气若有若无地游走在胸腔。

  他失眠了。

  彻底地。

  窗外,风声瑟瑟,呼拉呼拉地摩擦着花叶。他的思绪不禁飘回今天。

  

  “爱德文。”安德鲁的眼神盯得爱德文心中毛毛的。

  “……我在”爱德文嘴角的笑已经快僵硬完了。

  这一形式的对话已经持续了半小时,安德鲁什么也不说,除了喊自己的名字。爱德文感觉快撑不下去了。

  “你……不会再离开了…对不对?”安德鲁终于打破了循环,可又无意间将爱德文推入另一层窘迫。

  “安……安?”爱德文终于卸下笑的面具。

  “你不会像这孩子一样,再‘走失’于世界了,对吧?”安德鲁的表述流畅了起来,将走失二字咬得很重。

  爱德文理解安德鲁指的“走失”是什么意思。

  他睫毛向下扇了扇,投下一片阴翳于紫湛眸中,于心湖。

  他没有立刻回答,尽管他本应立刻回应。

  安德鲁以为爱德文没有听清,仍咬着问:“你不会再离开我们了,对吗?”

  

  

  爱德文记得当时自己胡乱搪塞几把,便脚底抹油滑走了。

  他不敢回头。

  他霎时抬眼便撞进安德鲁那双湿红的眼,氤氲着水汽——这迫使他落荒而逃,这双眼在他脑海中反复闪现,无法想象,身后的人儿是怎样的神情。

  

  什么东西折断倒下的声音震醒了爱德文,窗外风在变本加厉地咆哮,在胸腔与咽喉积压的骚痒到了极限,再三忍耐,还是喷薄而出。

  花瓣,瀑布般泄于地板,咽喉不住的骚痒几乎转化为细细的锐疼。

  花吐症。

  这是今天黎明前,面对铺满地板的蓝色花瓣,他唯一的念头。

  据记载,患者撑不过七天,即使用秘法在存活,也难以支撑一年,且过程异常痛苦。

  他怎么敢许下这样一个转身就会违背的承诺?

  无法可想。

  不可以,不可以再让安德鲁承受这种双重打击。

  爱德文想着,差点忘记呼吸。随着心脏的一阵绞痛,一瓣又一瓣的蓝色妖姬争先恐后拥向地板。

  此夜,无眠。

  

  四

  【安德鲁视角】

     我今天有给那朵花换水。

  我没占卜是谁送的。

  或许,我潜意识中认为他自己会坦白,又或者,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。

  

  

  昨天,我问了爱德文一个问题。

  其实我很清楚,我想要他一个肯定的承诺。

  我不该逼他的,但理智暂时抛弃了我。

  我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吐着一字一句,重复着。他脸上的迷茫惊疑是那样明显,连带着最后的转身离开都带上“逃跑”的意味。

  目送他消失于视野很久,我的眼眶似乎被早上的水汽沾湿了,后知后觉,刚才似乎逼得有点过了。

  爱德文虽然温柔,但并不代表理性低下,他有一套行人处事的原则——虽然这原则底线非常低,尤其在我们三个中基本形同虚设——其中一项是,绝不随意承诺无法绝对保证的事。

  我理解爱德文。

  人生的不定性太多了,没有人可以知晓危机与明天,哪一个先降临。

  我知道他在担心,担心违背,担心我的失望忧戚,知道他其实还在介怀自己目前的身份。

  可我偏索要一个承诺,一份心安,明明我知道这会带给他痛苦。

  接下来的一天,我们都没见面。

  我躲在魔法仙屋,擦擦水晶球,占占客人的卜——我有点后悔了。

  他的心情怕也不是很好。

  

  

  今天,我仍不清楚要不要见他。

  恰巧,小花仙找我有事帮忙,我也暂时放下这件事。

  “这风筝……是你做的?”我瞟了一眼小花仙送我的东西。

  小花仙点点头,一脸无所谓:“对啊,我之前找别人学的。”

  我没有应话,盯着风筝看了好久,脑袋中隐隐浮现某些画面。

  “……安德鲁?怎么了吗?”小花仙似乎察觉到我的异样,有些不确定地问。

  我摇摇头,否决:“不,无事。”然后委婉地下了逐客令——至少,我认为的委婉。

  

  再三考虑下,人已经不知不觉到了美仙秀举办处,我藏身于阴蔽的树与灌木丛间,花与叶完美收纳了我,我确定爱德文看不见我。

  他今天似乎很忙,总在飞来飞去,身边还时不时有花仙围着他。

  看着他忙碌的样子,我没有去打扰他,只是静静地望着他好久。

  大概三个光景过去,我才选择了离开。

  

  

  我步入梦境。

  那是个美好梦幻的地方,无边无际的花朵,充斥着视线,天地相接处是那样朦胧。

  氤氲的水汽攀升萦绕,深陷花海中,我认出花的模样——是那朵意味被爱的幸福的花——如今成片成片出现,场面岂止壮观?

  花海中,焚出一个花精灵王曼妙的身影,长裙婆娑,水袖涟漪,浮在水般的空中。

  她向我俯身,我看清她手中托着一朵蓝色妖姬。

  我看不清她的脸,她手中的花却瞬间如火焰般焚烧炸裂,花瓣旋向天穹,带起整个花海也开始漫天飞升花瓣,以我为中心如在水面般一圈圈荡起涟漪。

  妖冶的火焚烧了一切,伸手去握住那蓝色妖姬,那女子却在眼前分崩离析炸开,尽数幻为花瓣,融入漫天的花飘,向我袭面而来,推我浸入虚浮的花海中。可我并没有感到恐惧寒冷,反而是不由主心生的心安,温暖等交织成的微妙情绪。

  伴着一缕花香,我拥抱了黑暗。

  

  五

  三个月后。

  “那么……再见啦。”爱德文转身向友人告别,薄暮的夕辉透过枝叶撒他一身如星星的光斑。

  黛薇薇挥起法杖示意再见,沉默许久的安德鲁却叫住了爱德文。

  “嗯?怎么了吗?安安?”爱德文下意识停驻。

  安德鲁歪歪头:“你的脸色近来不太好,还有……身体似乎比以前虚弱。”

  这问题问到点上了,黛薇薇也向他投去了目光。爱德文抬手摸了摸脸,正好碰到面具冰冷的棱角:“好吗?应该是工作太累了,我近来都睡不安稳。”

  然后安抚起友人:“没事,过了这阵子我好好休息就行了。”

  黛薇薇想起了什么似的:“爱德文,你还说呢……你最近总是送我们东西,那些东西一看就知道费时费力——爱德文,你该不会压榨休息时间做这些吧?”

  “别做了,你……”安德鲁抬眸。

  “没有的事。这些影响不到我。”爱德文微笑。

  “爱德文,你……”

  爱德文打个呵欠:“再见了,我困了,回去了。”

  ……好像有事瞒着我们。安德鲁想,低头看水晶球清晰地映出自己的脸。

  

  “呯——”

  爱德文跌跌撞撞进入卧室,无意间撞倒了桌上的花瓶,碎了一地的渣。

  一只手紧抓着被单一角,一只手抵在胸前,身线紧绷地跪在床前,弯成了虾米。

  密密的汗珠渐渐汇集,一滴滴下淌。惨如白霜的脸透出一股隐忍挣扎,心跳声咚咚似乎在预示死神的鸣钟,而疼痛贯穿了灵魂,像一根线提溜着残喘的生命。

  两行清泪不由主划过,被单几近抓破。

  是的,他使用了密法,来延续生命,来延长守护陪伴的时间,哪怕因此承受难以想象的煎熬,万劫不复。

  明明他知道,花吐症只要一个吻就能治愈,只要爱人的一个吻。

  可是自己已身为人偶,又怎能去奢求安德鲁的爱,怎能去玷污那个人的唇?更何况,安德鲁是那样爱着黛薇薇啊,而自己,又是那样的肮脏?

  只要能多守护他一天就好,只要能多看他一眼就好,只要他幸福就好……那么,死亡又有何惧?

  爱德文承认自己是真的贪心,他又猛烈咳嗽起来,咳出的不是殷红的血,而是覆上一层霜雪的蓝色妖姬花瓣。

  

  

  

  

  似乎,要到极限了。

  

  

  

  

  

  该找个时间走了吧………

  

  

  

  

  六

  送出第520个礼物。

  夜深人静。

  

  爱德文独自离开古灵仙地,去迎接自己的命运。

  

  他在一处高坡停下,他曾与友人在这见过最美的日出。

  要悄悄地离开,才能不让他们伤心。

  身体极度虚弱,密密麻麻的疼痛感再次袭来,比以往都剧烈。

  今晚月色真好,可惜被云遮住了。

  他揪紧心脏,想起友人的音容笑貌。在过去六个月里,他陪着他们干过了一切做过的,想劫没做的。

  他永远记得他们,可视线开始模糊了。

  他希望古灵仙地能日渐昌盛。

  希望所有人都好好地。

  希望拉贝尔大陆能和平

  希望……

  

  

  

  疼痛一次次猛烈冲撞意识,他颤抖看向指尖。

  希望………安德鲁能……幸福。

  最后一次冲击冲散所有,也冲破身体的屏障。万千蓝色花瓣旋开,从他破碎的身躯涌向天空。而那躯壳却化作花瓣尽数飞舞,洋洋洒洒,像极了那梦的花落。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今夜,爱德文送给安德鲁开了六个月的花,败了。











【编者的话】

【对花吐症不是很了解

【打完紫苏戏份后才发现,页游没紫苏。删了,我裂开】

上一棒@恩菲

下一棒@洛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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